SMILE RADIO 石川廣播文學

生活小品

25 ‧ Feb
473

牛車

台南縣西港有一個傳奇的人物做尿禁伯,有轎車他不坐,寧願要坐破牛車。他的本名叫徐進新,大家都叫他阿進,老一輩的人都親切叫他尿禁伯,意思就是做田勞動打拼,沒有時間尿尿。

他每天早上五、六點就出門,要找他就要等他中午回家吃飯的時間,他己經八十四歲了,連三、四十歲的壯漢也自嘆不如;大約四、五月播田、八、九月收割稻米,之後改種玉米,年底收割後又種甘蔗,等十八個月成熟之後,再播種稻米,二年輪種一遍,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從早做到晚,像一隻牛一樣。日落時做得精疲力盡的阿進,坐上自用的牛車他就睡著了,那隻『識途老牛』自然會載他回家去,所以在他的心目中,沒有任何一部車子比他的牛車更棒。

他的孫子都勸他不要不穿鞋子,他說穿鞋子就無法感覺土的黏度,然後決定要種什麼農作物;孫子勸他留頭髮保護頭部,他認為光頭較好,有頭髮流汗會妨礙工作;孫子送新衣給他穿,他還是穿破爛的工作服、較耐用;孫子認為車子比較好,他卻認為車子不比上他的牛車,而且還要花油錢,牛吃自己種的甘蔗葉不用錢。

他的兒子在一間公司當總經理,因為他用牛車代步,會讓不知道內幕的人會以為兒子不孝順,兒子一直要他退休,並買一台轎車請一名司機,但是他不肯,他把牛車當成是他的生命一般;最後兒子想出一個妙計,趁他晚上七、八點睡覺時,暗中將牛車拿去西港街賣掉,做得神不知鬼不覺。隔天早上他發現牛車失蹤了,整個人受不了,於是生病了,最後終於病倒,他的兒子看情形不對,趕緊設法在去買一台牛車回來,這個時候他就不藥而癒、所有的病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