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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小品

25 ‧ Fe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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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兒童

郭太太今天又要帶兒子、女兒出去,郭太太一生最得意的事情就是生一對天才兒童,二個都是天才,她最愛帶二個孩子出去,在要出門以前,媽媽一再交代士維與佳佳到二嬸的家,要好好表現「規規矩矩」,有教養的「天才兒童」風度,不管二嬸是怎樣熱情招待,要等媽媽的「暗示」,才能坐著吃東西,士維與佳佳二個兄妹點頭說「知道了」。

於是媽媽放心帶這二個「天才兒童」去二嬸的家「拜訪」,二個孩子很乖,一直在聽大人講「五四三」無聊的客套話,等到要吃水果的時刻,二嬸將一盤水果端出來,西瓜切的很整齊,排列在盤子裡,數量雖然不多,但是西瓜的色澤非常鮮艷,西瓜很紅很好吃,快要睡著的佳佳,看到西瓜眼睛卻張大起來,士維他的脖子綁一頂大紅色的領結,乖乖坐在椅子上,就像一個小紳仕,不過士維的心內卻是很不自在,脖子這個領結,就像狗鍊子一樣,很不自在,佳佳的情形也是差不多,她的頭髮被媽媽綁二個蝴蝶結,看起來好像在包禮品包,準備要送人的禮物,總共一句,士維跟佳佳實在很不快樂,但是表面要裝出很快樂,真乖巧的模樣,讓人欣賞,二嬸與媽媽二個人一直講個不停,士維跟佳佳二個人眼睛一直看那盤西瓜,要等媽媽「暗示」好,才能「開動」!可是媽媽一直沒有「暗示」,所以二個人只能「目睭金金,人傷重」乾過癮,二叔很自私自己,將津津有味西瓜汁從嘴邊流出來,他握著手巾擦嘴,三個表兄、一個表姊、一個表妹,客人拿起一支牙籤,吃到用搶的,有的嘴裡吃一塊,牙籤還插一塊,眼睛直盯,正常人所講的,“吃一挾二煩腦三”,一盤西瓜就快被人吃光了,眼看情勢已經十分危急,但是媽媽也不「暗示」 二嬸:妹妹幾歲? 二嬸出聲問佳佳,佳佳假的很可愛的模樣,用手指頭比一、二、三、四、五,是五歲,情況愈來愈危急,差不多所有的表兄妹大家都吃過第二片的西瓜,西瓜盤現在已經「淪陷」一半,佳佳不停在踼士維的腳,叫士維暗示媽媽允准他們吃西瓜,士維看到媽媽一直跟二嬸講不停,士維終於下定決心伸出右腳去踢媽媽的左腳,不踼還好,一踼之後,媽媽馬上停止講話,轉過身來,二個眼睛像瘋狗一樣,快要掉出來,二嬸不知發生什麼事情,她看媽媽在生氣,趕緊拿二支牙籤,士維跟佳佳「來,哥哥跟妹妹都在吃西瓜」。

雖然西瓜在前面,但是媽媽生氣的眼睛像利刀,二個孩子都不敢伸手去拿西瓜,媽媽很滿意露出笑容,她跟士維說:「哥哥乖,唸唐詩三百給二嬸聽」,哎呀,又要叫他表演,有夠討厭,每次出門就是這樣,為什麼大人都不唸,總是叫小孩唸呢?士維很不情願的站起來唸唐詩,他永遠都只會唸這段「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但是士維突然唸講舉頭看西瓜,低頭想西瓜,二叔跟二嬸一家人聽到就笑出來,佳佳要笑不敢笑,媽媽的臉色卻是很難看,士維注意看西瓜,只剩最後一塊了,鮮艷好比在盤子內等人去拿來吃,擱續落下去,輪到佳佳她表演彈鋼琴,她演奏「少女的祈禱」,佳佳向大家行禮,要去鋼琴前,她還一直看盤子內,最後一塊的西瓜,希望不要被別人拿去吃,老實講,佳佳的「少女的祈禱」彈的很像「垃圾車」錄音帶壞去,仕維不知對哪來的勇氣,他利用大家在聽音樂時,拿起牙籤,伸出去插起西瓜,一切是就這麼自然、優雅,但是在士維他輕輕咬第一下時,音樂停了,佳佳大聲哭出來,因為她希望破踤,因為最後那塊西瓜被哥哥吃去,這個時候,士維看到媽媽生氣的臉是比西瓜還要紅,眼睛比瘋狗公還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