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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小品

19 ‧ Fe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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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說快不快,說慢不慢,就看你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人出世的年代不同,過生活也有大的差別。出世在這代的人所過生活是民生富裕、吃好穿好、生活無憂無慮;70年出世的這些孩子,比農業社會出生的孩子,還要幸福。

石川出世在民國三十七年,這幾年經過經濟起飛,所以農業社會的酸甜苦澀、工業社會的甘甜二種滋味都嚐過。我十六歲彼一年有一天,莫約早上五點多,阿爸就把我從夢中叫醒,並且罵說:都已經幾點了,還在睡覺,再睡下去要做什麼工作!罵完交代我去把昨天鋸好的木柴扛回去。只有5點多,今天是我國中畢業的日子,早上九點我還要趕去學校參加異業典禮,今天我特別覺得度日如年。

農家的孩子就是如此,從小就要承受農家勤儉刻苦的傳統,忍受父母親無上的威嚴,父母親常說:玉不琢不成器,小時後不好好管教,長大後像什麼樣子!小孩子都不能有所怨言,只能默默承受這一切,從早到晚就像牛一樣,做不停;等我將木柴從山上拿回家裡放好後,已經早上8點多了,我趕緊沖洗手腳換上制服,吃2碗粥之後就要趕去學校參加畢業典禮,阿爸又即時交代說:典禮完之後要趕緊回家,不要在外逗留,家中還又一堆工作要做。

一路上我的心裡很不平衡,我為什麼出生在這種家庭,畢業典禮沒有人關心我不要緊,就連最後一天也不能輕鬆去參加。阿爸是一個愛面子的人,小學我的成績很不錯,他就常拿我的成績單出去威風,他讓我參加補習考上基隆中學,那時候他覺得很威風,但是註冊的前一天他的臉色全變了。註冊要二百多元,還有制服、月票、書本、文具等等,最後勉強東借西借總算把於費給繳清了,但是我知道爸爸的心中是很不愉快的。最讓人無法忍受的就是, 我的鄰居阿川,我們是小學的同班同學,小學一畢業之後他就去學修機車了,2年之後他每個月都寄1千多元回家,他阿爸不但不用擔心他的學費,而且每個月還有錢領,所以使阿爸 看的很羨慕,動不動就拿他來比較,說他只有小學畢業而已,每個月就能賺1千多元,你讀那麼多書,有賺什麼錢,工作也不認真做,你要是不努力打拼的話就給我滾出去! 國中畢業之後,我的心裡就一直在想未來要做什麼才好!?要讀書也是不可能的事了,因為讀不起,留在家裡業只能像牛一樣,每天不停的工作;有天阿川回來,我向他打聽學徒的事情,他告訴我之後,我就回家穿上我最喜歡的衣服,並打包好準備要出門了,此時阿爸從門外進門,問我要去哪,我把事情告訴阿爸之後,他就說我長大了翅膀硬了,就要走了;叫我把工作完再出去,我不要,於是就跑給阿爸追,阿爸生氣就罵說:有本事出門,就不要給我回來!於是我一路跑到車站去,眼淚也不禁留了下來。

鄉下的車子很久才來,在等車的過程中我突然發現了一個熟悉的人影,原來是阿母,她關心的問我要到哪裡去,叫我找到工作後要寫信回家,並且拿了3千元讓我當生活費,說完後就趕緊回家煮飯;看著阿母的背影,我又忍不住哭了起來,下定決心,我一定要成功回來,不讓阿母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