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七十二年五月十五日,大地無雲,晴空萬里,太陽很大,天氣很好,這一天下午,住在台北新店北宜路三段的周先生,上山要去砍柴,經過雙坑里,六分子土地廟前,北宜公路一個灣路的地方,發現山溝邊的草叢裡面,有二包米袋包的非常整齊,裡面不知道包什麼東西?!因為好奇,周先生上前去打開米袋,周先生將米袋的繩子打開,陣陣的臭味入鼻,然後他看見一隻人腿!他嚇一跳,魂飛魄散!他身體起了一堆雞皮疙搭,三步當二步走去警察局報案。
警方接到報案,馬上來到發現屍體現場,總共找到四個米袋,裡面是人的手腳、頭、身體、切得一塊一塊分開裝在米袋,檢查官帶著法醫伊家祥,當晚九點趕到現場了解,法醫將屍體一塊一塊從米袋中拿出來整理,總共十四塊,分頭、胸部、二隻手掌、屁股分上面二塊、下面二塊,二隻大腿和二隻小腿,以及二隻腳掌,屍體加起來之後,才發現少了耳朵,舌頭稍微吐出來,腹中除了心臟有看到,其他內藏全部消失,死者差不多165∼168公分高,年齡差不多六十五∼七十五歲,上下排牙齒全部掉光,兇手分屍的手段,一刀一刀都取關節的地方,切的很整齊,沒有碎肉;屍體分屍之後,先用紅色塑膠袋裝起來,再放進去白色的米袋中,米袋從外面看起來,都沒有滴半滴血,可見兇手要處理分屍時,有經過一番的設計,顯然這個地方是拋棄屍體的地方,不是命案第一現場,因為死者全身一絲不掛,沒有任何證件,屍體上面,除了沒有牙齒之外,沒有任何明顯好認、特殊的地方,於是警方將法醫檢驗的報告,利用新聞媒體,呼籲民眾提供線索,警方偵查目標首先要先查出死者身份。
新聞媒體公開呼籲的第二天,台北松山華昇園建築工地的負責人郭金初和四名工人出面認屍,負責人郭金初說他看見新聞報導分析起來,死者很像他工地煮飯的師傅顧通常,郭金初說:顧通常在5月13日那天出去後就失蹤,沒再回來工地。郭金初和顧通常因為非親非故,只是工頭和煮飯的關係,於是他找顧通常一個小表弟李阿城和四名工人一起來到新店分局認屍,但是晚了一步,屍體已經送去刑事警察局剖腹驗屍,後來又送去台北市第二殯儀管冷凍保存,他們一群人來到第二殯儀管才看到顧通常的屍體。一群人看到屍體,都沒有懷疑考慮,一聲就斷定是顧通常沒錯!李阿城特別指出一個特點,李阿城說他表哥腹部開過刀,有開刀的疤痕,根據法醫的比對,完全符合,現在死者身份查明白了,辦案人員接下來要查的是死者的社會關係,這件分屍命案究竟是情殺、仇殺或是謀財害命!?
這件分屍案,最使警方懷疑的有二點,第一、兇手為什麼要將死者的耳朵割起來,這是什麼意味?!第二、兇手為什麼要將死者的內臟挖掉、丟掉、只留下心臟!?殺人命案很少有人會這樣處理屍體,兇手究竟是什麼用意!?而顧通常這個煮飯工人是怎麼死的?!根據楊日松博士第二次的複驗,終於查出死者的心臟有異樣,楊博士慎重化驗之後做一個宣佈,他說死者是吃藥死去的,到底是吃什麼藥!?需要進一步檢驗。辦案人員去死者顧通的房間搜查時,發現一本手記,手記中有寫到一個女孩子名字,秋香二字,還有兩支電話號碼,秋香是什麼人!?秋香和死者什麼關係!?秋香跟命案有直接牽連嗎!?
警方明查暗訪,費了一番苦心查出秋香的來歷和她的生活背景,警方在調查報告寫說秋香的正各叫游鈴芳,五十歲左右,秋香是一個神秘的女人,交往複雜,她總共有七個名字,人說狡免三窟,她是狡兔四窟,她有四個住所,這個女人不簡單,身份變化多端,她有時候自稱蔡醫師,她對付男人的時候,一下子叫秋香、金鳳、小鳳、小香、陳豐,為什麼她要用那麼多的花名!?因為她交往的對象非常複雜,根據辦案人員進一步的了解,秋香當過護士,待過長庚醫院,因為懂一些醫葯常識,所以自稱蔡醫師,買二台儀器在家幫人看病當密醫,警方調查清楚之後,決定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往秋香的家中搜查。
秋香面對辦案人員的搜查,她一時措手不及,但是一樣非常鎮靜,若無其事,她不知道說警方老早佈線,將她的生活起居調查得一清二楚,雖然辦案人員不敢說秋香與分屍案一定有直接關係,但是警方已經認定秋香嫌疑重大,因為根據專案小組的調查,秋香住在萬華西昌街的家同時就有三個男人在她那出入,好厲害!而死者顧通常就是三個人中的其中一個,這個女人使辦案小組不得不服,一間房子同時可以應付三個男人,真不簡單,由此可見,她對男女關係淫亂、隨便,她與這三個男人時間安排照分配,一個早上才可以來,一個固定下午,顧通常因為早上上班,所以排在晚上,三個輸流交換班,不是這樣而已,其他也有流動的,塞牙縫的,別的住所也有,也有三不五時去旅社的,一個女人同時應付那麼多男人,人說萬惡淫為首,不出事情也困難!
就在這一天,五月十六日的下午,由檢警官帶著專案小組出動搜查秋香的家。在秋香的家首先發現四把刀,一個白色的米袋,四個紅色的塑膠袋,經過對照,米袋與紅色的塑膠袋和包死者的袋子完全一模一樣。同時在浴室、臉盆、客廳的通路發現明顯的血跡,專案小組信心百倍,心裡有數,已經可以確定這就是命案的第一現場。 女:你在跟我搜什麼!?我沒犯法!你們是欺負我沒有老公可依靠,是不是! 警:游女士,妳口口聲聲說跟顧通常沒關係,但是根據我們的調查,妳說的話全部說謊! 女:我沒怎樣,為何要說謊!?你們是要將白布染成黑嗎!你們欺負我一個沒有老公的女人,你們沒良心! 女人最後的武器就是哭,口口聲聲說人欺負她,冤枉她,辦案人員將裝屍體的米袋、塑膠袋拿到她的面前,叫她解說,她連看都不看,還是一句不知道,跟她沒有關係! 女:你們不要問我啦!我什麼都不知到,我不知頭、不知尾,我不知道! 警:游女士,請妳鎮靜,我們沒有冤枉好人,妳什麼都不知道?推的遠遠遠,但是地上為什麼有血!? 女:什麼血?那不是人的血,那是殺雞時滴到的! 警:滴到雞血?還是?殺雞滴到的血那會連浴室都有!? 女:這….這,因為殺雞時,沒死,雞到處亂走! 警:行!跟我們去刑警隊。 女:不要,我不要,我沒怎樣,我不跟你們去! 警:有任何理由先去再說! 女:不要啦!你們不要拉我走!你們冤枉我,我做鬼也要來抓你們!
在專案小組的辦公室,秋香還是口口聲聲說她冤枉,她一直哭沒停,不知是真哭還是假哭,她一口咬定,死不承認,口供一句都沒變,辦案人員在說,女人都較迷信,辦案人員就利用迷信鬼神的弱點,來攻破心理,在辦案人員的經驗中,死不承認的兇手,往往若看見死者的遺物,譬如:死者相片,太多數會良心不安,招認口供,於是辦案人員故意將分屍相片拿給秋香看,希望秋香看見血淋淋的屍體相片會良心發現,當相片送到秋香面前時,秋香大哭!警方以為秋香要招認而哭,以為她是良心發現,殊不料…..女:我跟你無冤無仇,你不要害我,你若有靈驗,你就去找兇手,你不要連累我! 秋香一口咬定,還是一樣不肯承認!這讓辦案人員傷透腦筋。
五月十七日下午二點,檢察官請楊日松博士來到命案第一現場,也就是秋香的家,根據技術人員檢驗結果,在浴室、客廳到廚房的通路,採取血液化驗的反應是A型的血型,死者顧通常血型也是A型,完全符合,這個發現證據加倍充分了,警方也自信秋香無話可說,第二天,秋香終於真正流出了懺悔的眼淚,承認了做案的經過。
秋香含著眼淚向辦案人員來說出命案發生的經過,依照秋香的說法,五月十三日晚上九點多,秋香從賭場回來,她一腳踏進門,她看得眼睛張大,臉色全變……. 女:(驚叫)葉仔,顧通常是怎樣!? 葉:(外省人)死掉了! 女:什麼!死掉了?! 葉仔是職業軍人,葉仔是秋香的同居人之一,她說她踏進門看著葉仔跟顧通常打一針盤尼西林,因為打了過敏,意外死亡,葉仔急救無效,因為驚嚇過度,將屍體分屍剁成十四塊殺人滅口,秋香的說法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警方就這樣透過國防部軍法局,將外號叫葉仔的聶松繁拘提到案。 葉仔:(失口否認)我沒有殺人!是她亂說,我沒有! 葉仔到案之後,一直辯解他沒有殺人,口口聲聲說是秋香亂講,對案情含珠不吐,專案小組只好又再勞動法醫權威楊日松博士出面來化驗指甲的血液反應。
按照經驗,如果葉仔若是本案的兇手,在他殺人分屍時,手沾血,指甲縫一定有血液反應,楊博士第一次採樣化驗,並無明顯的反應,第二次化驗,果然血液反應跟死的一樣是O型,葉仔眼看辯解無用,沒話可答,只好向專案人員坦白來招認一切。 葉仔的說法跟秋香的說法出入很大,葉仔說他替顧通常注射盤尼西林時,他跟秋香在場,是秋香打的針,他不知道顧通常有葯物過敏現象,他想不到這支針會變成奪命針,打下去不到三分鍾,顧通常臉色發黑,全身一直發抖,沒多久呼吸快要停止,那時他們緊張萬分又束手無策,雖然有利用各種急救的方法,最後一樣無效,那時,他們面面相覤,互相對看,眼神內充滿迷茫不安,不知道要怎樣,不敢叫救護車、不敢打119,因為密醫是違法的,他們只好眼睜睜看他死,雖然有點不忍,卻又是無可奈何;然後為了滅口,他們合力將死體拖到浴室,在浴室內分屍剁成十四塊,葉仔說他們將內臟全部挖掉,是因為怕屍體被發現時拿去化驗,會查出是注射盤尼西林葯物過敏致死,專案人員問葉仔為什麼還要割耳朵!?葉仔說他是貴卅人,照貴卅人的風俗,人死掉,耳朵若割掉,死者的魂魄就不會回去找他們。這件分屍命案,就是在這種將錯就錯之下,鑄成不可收拾的錯誤,葉仔跟正名游鈴芳的秋香,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到最後也是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一步之差成為千古遺憾,這個命案值得我們來深思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