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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小品

19 ‧ Fe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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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

蝙蝠在西洋人眼中是吸血鬼的化身,台灣人叫夜婆,是代表福氣的吉祥動物,台灣彰化有一戶農家種二棵「蝙蝠樹」,這二棵夜婆樹很有人情味,這間房子的人姓洪,地址在彰化縣芳苑鄉文津村芳東路十六號,是一間標準的農家三合院,門口那兩棵三人高的老棕樹,十年來招來一群紅夜婆,在這兒生生不息,傳宗接代。 每年春天三月,這批不速之客就會陸續飛來聚集,冬季末期北風冷,才一隻一隻飛去,不知是從哪兒飛來,也不知飛去哪裡?洪家人多共五房,二、三十人,大大小小對於這批紅蝙蝠是非常瞭解,只差沒對每一隻蝙蝠取名而己,洪水波說:「紅蝙蝠最愛吃「黑翅蚊」,這種蚊仔就是夏天黃昏會飛到孩子頭上打轉的那種,照估計每一隻紅蝙蝠一晚起碼吃掉一千隻的蚊仔,五、六千隻紅蝙蝠總動員,一晚至少可以吃掉五、六百萬隻蚊仔,再多的蚊仔也不夠這支「蝙蝠部隊」塞牙縫,文津村一帶,尤其洪家附近夏天時蚊子少,便是夜婆的庇蔭,比蚊香更有效!」吃整肚子蚊仔的紅蝙蝠,光是拉的蝙蝠屎,每日就可以掃三笨箕之多,夜婆屎是黑色的,可以做漢葯,中藥名稱叫做「夜明砂」,可以用來治療眼睛的病症,起初中藥也有來收買一陣,後來因為每天三笨箕太多了,賣不出去,只好拿來作肥料,蝙蝠屎很營養,是很好的肥料,夜婆會吃蚊仔,又會製造肥料,難怪洪家對這批貴客另眼相待,不過使洪家的人想不通的是,附近有幾棵類似棕樹的椰子樹與檳榔樹,紅蝙蝠偏偏就是不愛當成巢,更加奇怪的,隔壁也有相同的二棵棕樹,紅蝙蝠就單單認定洪家這二棵做巢,沒辦法解釋!算是洪家的「地理風水」好吧! 根據洪家的觀察,發現棕樹上有二批「樹客」,樹葉下是紅蝙蝠,樹頂另外有一批麻雀的巢,麻雀的數目不多,只有二、三十隻,夜婆五、六千隻,雖數目相差懸殊,但是雙方卻能和平共處,最奧妙的是雙方還會守望相助,白天麻雀飛出去捕食,蝙蝠顧巢到黃昏,麻雀歸巢後輪到蝙蝠出動,日夜交替、互相照顧!黃昏來臨,麻雀飛回樹頂,吱吱喳喳像鬧鐘叫醒蝙蝠,然後飛到附近的柱子「看頭」,之後,一隻蝙蝠飛去繞一圈,隨後同伴一群接一群飛去,一群約二、三十隻不等,這支龐大的部隊,光是起飛的時間就要半鐘頭之久。 這一大群飛高衝低吃蚊仔的動作,使人看的眼花撩亂,尤其是夏天月光昏暗的夜空,這奇景看在老人眼中,感覺很溫暖,自古蝙蝠代表福氣(蝠與福同音)洪家也珍惜這個傳統觀念,所以對蝙蝠特別的關心。 為了要維護這批貴客的安全,擔心樹蟲、颱風吹倒,洪家在二年前就在二棵夜婆樹旁栽三棵的棕樹苗,現在已經有一人高,準備未來要做蝙蝠的新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