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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俗佚史

9 ‧ Ap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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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遲

『凌遲』之意:慢慢把犯人刻肉,折磨到沒肉再剖腹斬頭,俗語叫『千刀萬剮』,凌遲古字意思是:車子慢慢爬山之意。後來當成刑罰犯人讓他慢慢死,死得很痛苦。

五代開始有此刑了,慘不人道;元朝割肉割120刀,好慘!到明代更慘,明代有二個壞人,一個處死割4200刀,一個割3600刀;更有名的人物是水滸傳中第27回感天動地竇娥冤,這部戲的壞人唆使潘金蓮害死武大郎、王婆,都是凌遲而死;明太祖朱元璋時代最喜歡凌遲犯人,有些罪不及死也判凌遲,最有名的案件是劉瑾、與鄭鄤,劉瑾是陰謀造反,皇帝下令凌遲三天,割肉4200刀,當時執行過程有記載:

第一天割357刀,每割10刀就休息,差押大聲喚十刀休息,第一天是從大姆指開始,然後後胸部兩旁,起先流一小些血,最後無血,眾人說犯人是怕得血流入腹,所以劊子手往腹部下刀時,血全部噴出來,當晚押回監牢寄監,鬆開繩子讓他喝二碗粥,隔天再押去刑場,嘴塞住,繼續割肉凌遲,數十刀之後斷氣,執行完畢,報朝廷,死者家屬趕緊到處撿肉,希望讓死者死後能留全屍,很可憐,大、小塊肉碎一地,有的數丈遠,劉謹還算沒再斬頭夠幸運,另一個鄭鄤就沒那麼幸運了。 鄭鄤是一個讀書人,進士及弟,他很有才華名聲,崇禎皇帝坐位之時,朝廷派系鬥爭很厲害,鄭鄤也被捲入朝廷糾紛,後來被人檢舉說他忤逆母親,強姦小妹,崇禎皇帝親自下旨凌遲,當日執行;執行那天,差役在東牌樓搭一個棚子,人山人海,一早監斬官就坐,棚子前放一枝木柴,木柴上分雙叉,一下子劊子手到位,刀磨鋒利,時辰到,人犯押到,人犯坐在一個大籠子中,沒綁頭巾、沒穿鞋子,犯人執行前向書童交代後事,看鬧熱的人愈來愈多,等到西城察院大官來就要馬上要執行,不久大官到了,宣讀聖旨,因為人聲吵雜,唸什麼聽不清楚,

只有最後一句:『照例割3600刀』聽得清楚,劊子手喚聲附和:『割肉3600刀』,砲響三聲開始了,看鬧熱的人把頭伸長要看怎麼割,因為人圍太多看不太清楚,不久棚子前那枝木柴後面有人將繩子拉高,繩子頭吊著血水在滴的人肺與肝,吊得高高讓人看,又放下換吊一顆頭上去,最後又換犯人的身體,身體是釘在板子上,割肉時不會動,犯人的背有一條一條千百條,很多洞,血水還在流!夠淒慘!凌遲結束,二個騎馬的校尉手拿紅旗,快馬加鞭向朝廷回報;這種凌遲有夠淒慘,死後劊子手又把他的肉一塊一塊一條一條拿去賣人,聽說人肉可以當藥。

『車裂』-五馬分屍,殘酷之極,犯人的頭與四肢綁在五台牛車或馬車,五個梅花方向,一聲下令將人分成五塊,有時只綁牛、馬、不用車,所以俗語有五牛、五馬分屍;五馬分屍這種酷刑常用在亂倫與不孝,舉幾個簡單故事,有一個叫白興的有錢人亂倫,娶女兒當妾,他的夫人無法接受,他將夫人降級當女傭,奉待她的女兒,縣官知情,啟奏朝廷,白興被判分屍-車裂;另一個賊偷拿媽媽的錢,被官府抓到,本來判充軍,太后知情說罪有3000條,不及不孝一條,判五馬分屍;有一個不孝子,聽太太的話害死媽媽,他假裝用馬車載媽媽去找親戚,馬車到南山時,媽媽說:走錯方向了!兒子大聲叫罵要媽媽下車,然後來到一個溪谷,這個不孝子要出門時,太太交代他要脫媽媽的內衣回家,不孝子要害死媽媽之前不好意思脫,背對媽媽,叫媽媽自己脫,媽媽跪著哀求,既然你這麼不孝,乾脆讓我死,不要又逼我脫內衣褲!不孝子叫媽媽不要囉唆,叫妳脫就脫!媽媽呼天喊地:天神、山神,你們有看到嗎!?這還有天理嗎?!話還沒說完,不孝子拿刀將自己的頭割下來,當場慘死!媽媽坐馬車回家,到家時天黑了,媳婦以為是丈夫回家,出門迎接,嘴說內衣褲有帶回家嗎?!媽媽鄰居抓媳婦送官府,這個惡毒媳婦也被五馬分屍,周朝對付反叛分子喜歡抄家滅族,禍牽九族,有時人死後叫文官、百官割死者肉吃,無所不用。

古代死刑-『斬首』:將頭吊在城市中鬧熱的地方讓人看-『斬頭示眾』;秦朝時代叫『斬腰』,用斧頭往腰部斬二節,有剖頭無斬首,秦漢這二個朝代流行斬首示眾,諸葛亮斬馬謖就是斬首;古代除了重刑犯與戰犯馬上執行外,大部份是秋決,左傳有一句話:『賞次冬憂,刑以秋冬,秋天草禾凋零』,一片淒涼悲景是執行處決的好時辰,官方說是順應天道;西漢在10月至12月間,立春就不能斬首,違反要判一年或吃枴子頭80個,執行也有規定不能在節日、24節氣、初一、八、十四、十五、十八、廿三、廿四、廿八、廿九、三十全部禁止,若處決在白天要在午時,若在夜裡就要等到天明;有一段傳奇故事,犯人要處決因為天不亮救了一命,就是清朝傳奇人物米新圖,他是一個書生屈打成招,處決判在寅時三刻半夜,一定要到天明,因為他冤枉感動天,這天天不光,直到九更還不亮,剛好朝廷派人來復查,還好,晚一步就沒救了!以前斬首處決都選在人多的市區,但大官、王、公、名士在五朝門外,普通百姓在市區,執行地點有的固定,有的沒有,市民若知道要處決犯人,趕緊包紅給劊子手說:離我家遠一點!紅包少一點的較倒楣;明、清朝死刑犯背後插一塊亡命牌,處決前先讓犯人吃飽、喝酒,然後讓犯人家屬見面作最後的告別,這是古代驗明正身的方法,監斬官由當時情形判斷真假,過去因為常常發生同名同姓差一字、差一劃,該死不死,不該死卻死,所以處決前要驗明正身,現在由檢查官,以前由家屬與犯人最後見面讓監斬官裁定真假身分。

『冒名頂死』-戲劇生死牌,一知縣為了救好友女兒犧牲自己女兒冒名替死,處決時父女最後告別,爸爸發現不是親女兒,事情被揭穿了,監斬官總兵發現,將知縣抓起來,所以驗名正身很重要;有的犯人很皮、冤枉,處決前大聲罵人,嘴塞柴丸,武則天發明的,武則天處決太子的部下,要死前這個人一直罵武則天,罵得很難聽,武則天命人做柴丸塞嘴,後來沿用。

『行刑』-背後綁生死牌犯人跪下,頭自然伸向前,劊子手由旁邊砍頭;也有一種是沒有揹生死牌,執行時頭髮鬆開綁在柴柱,腳手也是,鐵釘釘死,然後開刀,曾有一個犯人是禿頭,沒頭髮可綁,劊子手拿一根長長的鐵釘往頭殼後的柴柱釘進去,將他的後腦固定起來,因為禿頭加釘鐵釘很淒慘!有人說是他兒子害的,這個犯人有一個兒子叫添丁,添丁是為國添壯丁好話之意,想不到他父親死時因為禿頭無毛,後腦釘一根鐵釘。

處決時有人嚇得面無血色,有人軟趴趴頭舉不起來,有人嚇得屎、尿出來,也有人正氣凜然從容赴死,劊子手會嚇到;清朝就有一個劊子手執行時看見犯人勇敢而手腳發抖,砍第一刀後拜託死刑犯坐下來,死刑犯脖子斷一半還說好!坐下再補第二刀;要處決還吟詩的是清代文學家金聖歎,處決喝飲酒,他:砍頭痛事也,飲酒快事也,砍頭先喝酒爽快也!他兒子哭得很淒慘,他:別哭,我做一個聯你來對,蓮子心中苦!兒子對不下一直哭,那有心情,他:梨兒腹內酸,上聯蓮下聯梨,梨與分離同音,指骨肉分梨之痛,死前大方還能作聯真不容易! 處決死犯,若皇帝親自出面監斬,禮儀場面就大了,通常若軍隊戰贏與抓到戰犯,皇帝才會出面主持典禮,這一天上午時辰,陽光燦爛,皇帝坐在午門城樓頂,太監、婢女、校尉官、宦官、皇親國戚、文武大官排整列,大司冠將戰犯帶至午門前,然後大司冠先跪在城腳,這時二個兵部侍郎走來跪在大司冠的後面,三個人排一字『品』,大司冠大聲致詞,先報自己與二名兵部侍郎的名、官聯,然後宣讀戰犯的名,並且宣佈處斬,最後向皇上:合赴市曹行刑,請旨。

話說完頭低下等皇帝聽命,皇帝這時說話無力,輕聲說一句:提去。皇帝身邊的侍衛馬上傳旨,喚聲提去,接著勳臣貴戚四個人一起喚聲提去,接下去八個人一起喚聲,然後十六個人,十六人變三十二人,聲音愈來愈大,最後是站在城下360個武士聲音一起:提去。

像打雷一樣,之後戰犯穿犯人衫、釘腳鍊由大司冠押向西安門,一路人山人海,看鬧熱的百姓擠得水洩不通,車隊行進很慢,20里的路程走到當天黃昏才到位,戰犯斬首已經天色暗了,這是執行戰犯,皇帝卸架親監典禮的過程。 劊子手都是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之輩,不但要有膽量,而且都經過訓練,人的身體脖子很脆弱,但是因為有骨頭,所以不用力會斬不斷,遇到身懷武功的死刑犯,要斬他的頭不簡單;清朝有第一武將阿里媽,因為作惡多端,順治皇帝派一個第二武官去抓他,定他死罪,要處斬時,經過城門第一武將阿里瑪向執行官要求,他:死就死,20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但是我是漢族旗人,我不願意讓漢人看見我受刑,拜託在城門邊處斬我,別讓我入市內。

那時犯人車還沒通過城門,他用腳擋著讓車子開不過去,執行官就同意要求,在城門邊處斬,阿里瑪武功高強,練得刀斧不入,斬頭斬不斷,阿里瑪就教執行官要如何斬才會斷:先用刀割脖子根,脖子根割斷就會好斬,就這樣才順利處斬完畢;明朝有一個荔州人叫陸暉,處斬時斬到刀子壞掉也無傷,連斬三刀,光那二個刀痕,監斬官大驚失色,陸暉:我入獄有製作一尊觀音像,每天拜,可能是觀音顯靈!監斬官聽完之後趕緊啟奏朝廷,結果皇帝下旨賜免死,其實不是觀音救他,迷信!他有練氣功,刀槍不入的原因。

劊子手都特別挑選訓練過,但是聽說斬人的頭瞉也很消耗體力,一天斬幾顆頭,體力就消耗掉了,一把刀斬幾顆人頭後會變鈍、變型;聽說人血熱度高時會讓刀子變歪,清朝咸豐年間,有一次福建沿海抓到五十幾個海賊,執行時,其中一個頭很硬斬不下來,於是去木材行借鋸柴的鋸子,兩邊按著才將頭鋸斷,犯人呼天喊地叫得很慘,這一天有一個賣菜的鄉下少年也在那裡看人處斬,他路見不平罵劊子手:無人性、飯桶,刀就很好用,還用鋸子!劊子手不服:你厲害的話你斬!賣菜少年將擔子放下接過刀,像剁菜頭一樣,一下子34顆頭,手起刀落乾淨利落,眼睛也不眨一下,監斬官嚇一跳叫他當劊子手,那時劊子手斬一顆人頭賞1000錢,斬34顆頭現賺34000錢,比賣菜還好賺,賣菜的少年馬上答應加入,回家跟爸爸說,爸爸把錢丟在地上反對他當劊子手,因為當時劊子手這行業是受輕視、無地位的,劊子手處斬犯人頭時,有時頭斬下來,血會像噴水池的水一樣噴出來,高度使人不敢相信!竇娥冤這部戲在寫竇娥被斬首前許下三個願,第一願就是要求在斬首台掛一塊丈二高的白布,她說她若冤枉,人頭下地血會沖天,結果斬下去,血沖天而起,全部噴在那塊丈二高的白布上;傳說漢朝時代東海郡有一個有孝媳婦叫周青,含冤莫白,斬首前她叫人拿五條十丈高的旗竿,旗竿上綁白布,她含冤詛咒,她說她若有罪,死了血流下地,若是冤枉,血會噴高,結果頭斬下來周青的血變黃、變青,順竹竿方向直噴,噴到最高然後流下來染紅白布。

南朝時代也發生一件斬頭之後血箭沖天,然後散開像雨滴落滿地,那年出現可汗,晉朝元帝在位時,有一個運糧官誤了期限處決斬首,頭斬下來血噴三丈高,依科學觀點來說有可能,人的體內是靠心臟運動產生壓力,突然壓力爆發,人被斬首,血一定會噴出來;有人說頭若斬下來,身體還會站直不倒下,不知真假!?又說會發出奇怪的聲音,非常可怕!人被斬首噴出來的血不一定是紅色,也有人死時血是白色的;明朝朱元璋就曾處決一個叛賊,斬首下來,噴出來的全是白血,朱元璋嚇到,說遇到鬼,於是下令全國百姓拜鬼,這一天變成是全國祭祀的日子;也有人頭斬下來沒流半滴血,戰國時代有一個少年相貌堂堂,自稱自己是佛太子,從大秦國來,他自認應該當小秦國的王,自稱大皇帝,被鎮西將軍石廣抓起斬首,這個人真奇怪,無血,過十多天臉色不變,與活人一樣,

南宋李庭芝兵敗被抓,斬首也是無血,不知什麼原因? 斬首時動作很快,差不多十分之一秒,頭與身軀分開的剎那,到底神經系統是什麼感覺?聊齋這部鬼故事有一段傳奇的說法:明朝末年,山東賊兵作亂,被官兵抓十幾個押去城內處斬,其中有一個官兵揹一支刀很鋒利,叛賊其中一個認識這個官兵,他就跟他說:聽說你的刀路最利有快,一刀就解決,拜託你負責斬我!果然,斬首時一刀人頭落地,這是小說寫的,但是歷史上有一段記載,抗清英雄瞿式耕被清兵抓去斬首,家屬來收屍將他的頭裝在一個柴盒中,他死不瞑目,家屬問他公子平安無事,你含笑眠目吧,還是一樣死不瞑目,家屬知道他掛意一個人,家屬跟他說那個人已經升官封候,死者才閉上眼睛;

人說死後還操心國家大事,到底那時他的頭瞉內是在想什麼!?因為不會說話也無人知道,明朝亡之後,有一個抗清英雄楊廷樞,退隱又被清兵抓到,受盡酷刑,他罵得很厲害,他撕破衣服寫血書,表達志氣,次文天祥自居真正是好漢,頭下地,嘴又喊“大”字,當時在場的人聽到,近代學者討論過頭掉是不是還有知覺的問題,有的說有,有的說沒有,法國二個醫生研究過,認為人頭掉了但腦氣存在,可能有一些知覺,不久其中一個醫生判死刑要斬首,另外一個醫生:我會捧你的頭、叫你的名字,你若有知覺,你的眼睛就睜開一下,果然那天醫生斬頭之後,他的朋友這麼做,他的眼睛又張開一下,但是又叫第二聲就沒有反應了。